厌倦了。”
阿六咽了口唾沫,没吱声。
她踉跄起身,脚底像是踩在轻飘飘的棉花上 , 毫无重力支撑,她摇摇晃晃,“我去换件衣衫。”
阿六一把扶住她,将她往门口拖 , “不用换,就这样挺好。”
何笙其实想要打扮下,哪怕物是人非,她总要靓丽些,才会不那么遗憾。
她输了吗。
她不认输。
她不曾输给谁 , 只不过输给了太诱惑的风月。
她迈下台阶的时刻,放缓了步子 , 穿梭过长长的落满花叶的庭院 , 有些颤抖仰起头 , 这南城的春日啊 , 阳光真好。
她扯出一丝笑,“他在哪里等我。”
阿六打开车门,护送她进入,“我也不认得 , 只知道怎么走。”
何笙浑浑噩噩被他载着行驶了将近两个小时,阿六似乎赶时间,开得飞快 , 她五脏六腑都快被颠出来,车终于靠着路旁停泊 , 阿六跳下去把她搀扶走下。
从南向北浮荡而过的晚风,掠过她眉眼和发梢,她猜不透即将面对什么 , 是支离破碎的分裂,还是一场大梦初醒。
不远处伫立在草坪中的,是一栋由基督教堂改建的西式礼堂 , 此时沐浴在黄昏后的阳光中 , 晚霞仿佛斑斓艳丽的油墨,在天际晕染溢散,摇曳出绵延不绝的涟漪,投射下五光十色的波纹将这栋椭圆形的礼堂变得虚幻而朦胧。
她四下看了许久,“到了吗。”
阿六说就在这里,苍哥等您呢。
何笙对这一幕有些愕然,她隐隐感觉到不对,但说不出哪里不对,总之先前弥漫在她心头那股强烈的崩溃的忧伤 , 莫名其妙拂去了。
对一切毫无所知的她随着阿六往深处行走,两旁树木摇曳,高耸入云的庞大树冠点缀着层层灯海,她看到隐匿在白纱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