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脸色一白,我犹如一 片稃萍,在汪洋之内任由他起落。
他看了我许久,我以为他会看到天荒地老,看到海枯石烂,他良久从牙齿里挤出一句话,“为什么不等我,为 什么不能等等我◊”
他手都在抖,我知道他在克制,克制自己的怒意,克制恨,克制力气,换做除我之外的任何人,他一定会在这 一晚结束,他何其骄傲,何其自负,何其自信拥有着一切,掌控着一切,而我不断挣脱,不断叛离。
“这世上多少人算计我,他们不是永久消失,就是代价惨痛,唯独你◊不管你怎样,即使把刀子对准我心脏, 我也不忍心伤你一分一毫。你所有的歹毒,我都当作了风月里的计谋,当作你撒娇,你顽皮,我已经纵容你到这一步 。你还要我怎样,何笙,我这辈子没有这样对过一个女人,你还要我怎样。”
他掌心更加用力按压我喉咙,指尖几乎埋入我皮肉,强烈的室息感吞没了我,有些模糊的视线里是他冷冽发白的 脸孔,“我恨不得杀了你,弄残你,让你走不了,你才能安安分分在我身边,才不会做出超出我掌控的事。”
我眼底有霎气,脸上却是强忍的笑容,我不肯哭,我不允许自己哭出来,我只能笑,笑得浓烈令人恍惚,令人 堕落,他的偾怒和铁青,与这样故作美好的我,在这栋空荡无人的绣楼,就像我们的身份,我们此后的路,一样 被阻隔在了两个世界。
他晚了三个小时,如果再早一点,他一定会阻止我踏入湖心亭,走过那条长长的回廊,在常秉尧面前献舞,他 会将我带回去,将我永远囚在牢笼里,不允许我再脱离他的掌控。
我的人生只有他,还有春花秋月。
我好想过那样的生活啊,如果没有容深,没有乔慈,他们从来不曽出现过我的岁月,自始至终救我脱离苦海, 护我安稳的只有乔苍,我真的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