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终表于南,而且水殿之舟楫犹供,陪京之省寺不改,所以要维万世之安,必须守好南京。”
这番话是敷衍?还是官话?王世贞唯唯诺诺,心底直打鼓。当年丘浚有言:“天下财赋出于东南,而金陵为其会,戎马盛于西北,而金台为其枢。并建两京,所以宅中图治,足食足兵,据形势之要,而为四方之极者也。”南京被称为南都,确实相当重要,可是与天子所在的北京没法比啊!南京六部基本就是闲职啊!
讲这么多大道理,难道是让自己一辈子留在南京?那无异于养老了!这之前几次示好,张居正客气地回复:“才人见忌自古已然。吴干越钩轻用必折。匣而藏之其精乃全。”不也是似褒实贬,意思是不用自己吗?匣而藏之!
唉,当年实在太幼稚了!
“好好干,将来再回京城不难!”正在自怨自艾,不想张居正竟然伸出臂膀拍了拍自己,诚恳地鼓励道。
王世贞一阵激动,费尽心机写幛词、送名画,不就是图这一句?那么刚才说南京的一番话也是推心置腹之言了!南京嘛,当然重要!激动中连忙再表忠心:“太岳兄放心。只要下官任这个应天府尹一天,南京城、南直隶,保证无事!太岳兄要钱要粮,或者要人,尽管吩咐!”
“不过,元美你也想想好。所谓高处不胜寒,其实,老夫现在也是势成骑虎,将来恐怕终究不免霍光、宇文护之下场。”
张居正不知是酒高了,还是对着老同年放松了,忽然感慨道,“威权震主,祸萌骖乘啊!”举起案上酒盅,一仰脖喝了下去。
王世贞怔了怔:“太岳兄过虑了吧?我听闻在皇帝御赐的江陵太师府上,皇上御笔中堂对联,‘志秉纯忠,正气垂之万世;功昭捧日,休光播于百年。’真可谓异典极褒,古今几何啊!”
见张居正没有反应,读书人出身的王世贞有些脸红,硬着头皮继续夸赞:“何况两位公子又都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