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只能采取这个措施。列车发出凄戾的磨擦声,抖动着朝已经消失的铁轨冲过去。在列车冲到铁轨消失处之前的一瞬间,司机才知道盖在铁道上的是黑乎乎的鼠群。铁轨枕木、碎石,什么也看不见了。周围的地面也是一片黑色。整个前方的线路全被埋住了。司机闭上了眼睛。黑色绒毯迅猛地扑向列车。视野被彻底封住了。
列车被惯性推向虚空,地平线斜着挤近车窗。九节车厢的列车在一瞬间翻车了。
矶边直子和鹿野博子坐在第二节,即2号车厢。他们俩都是职业女性,乘车去白根滑雪场。
由于紧急刹车的反作用,矶边直子从座位上飞出去,朝对面的鹿野博子撞去,真不走运,刚好头碰头。矶边直子顿时人事。但猛烈的冲击又使她恢复了知觉。列车翻了,乘客在狭小的空间里乱跑。惨叫……
矶边直子由于恐惧再次失去知觉。不知是谁踩在她的脸上,疼痛又使她苏醒过来,鹿野博子倒在旁边,她昏迷不醒,脸蛋上裂开一道七八厘米长的大口子。那可能是车窗璃破碎后割开的,不可思议的是没有出血,只见白色的伤口向外翻着。
车厢里充满呻吟声,好象没有不受伤的人。小孩和妇吕的惨叫声,哭喊救命的嚎叫声、愤怒粗野的咒骂声,混杂在一起。矶边直子扶住破碎的坐椅试着站起来,好歹可以站起来。她的全身遭到碰撞,好像受了外伤。她从死人身上,从因受伤而呻吟着的人身上爬过去,扑向车门。
人们只知道,列车一翻,不管怎样,只能往车外挣扎。
不知是谁叫了起来,是个女人在叫,叫声极其尖利,充满恐怖,是一种发狂的声音。
矶边直子停止爬行。
不知是什么东西正从车窗口流进来。
重油流进来了吗?在最初的一瞬间,人们这样想。
老鼠!
老鼠以迅猛之势从破碎的车窗侵入车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