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德摩先生,能否请您拨冗赏光,”他最终说道,“用那小猪眼看看这边?”
范德摩先生用巨大的拇指和硕大的食指小心捏住蜈蚣脑袋,让它停止爬动,同时扭头望向克劳普先生。
克劳普先生把左手按在墙上,五指分开,然后用右手取过五个剃须刀片,仔细瞄准,用力掷出。所有刀片都戳进墙壁,立在克劳普先生指间,就像一场迷你版的顶级飞刀表演。克劳普先生把手拿开,让刀片留在墙上,勾勒出五指刚才的位置。他转身面对同伴,准备接受夸奖。
范德摩先生根本无动于衷。“这有什么好显摆的啊?”他问道,“你连一根手指都没击中。”
克劳普先生叹了口气。“哦,是吗?好吧,活见鬼,你说得对。我怎么会这么蠢啊?”他把剃须刀从墙上一片片拔下来,扔到木桌。“你何不给我示范一下到底应该怎么做?”
范德摩先生点了点头,把蜈蚣放回空果酱瓶中。他抬起左手按在墙上,右手高高举起,手里攥着那柄锋利骇人、配重平衡的匕首。范德摩先生眯起眼睛,扬手一掷。小刀从空中飞过,戳穿范德摩先生的手背,砰的一声扎进潮湿的灰泥墙。
电话铃响了起来。
范德摩先生回过头,得意洋洋地看着克劳普。他的手还被钉在墙上。“像这样。”
房间角落里有一部旧电话,是那种分体式古董机,由木料和合成树脂制成,已经有八十多年无人问津。克劳普先生将连着很长绝缘线的听筒拿了起来,对准装在基座上的话筒一口气说道:“克劳普和范德摩公司,多年老号。清理障碍,根除麻烦。解决多余肢体,保证满地找牙。”
打来电话的人说了几句。克劳普先生换了曲意逢迎的腔调。范德摩先生扯了一下左手,但没拔起来。
“哦。是的,先生。是的,没错。您的电话联络让我们乏味沉闷的生活倍添光彩,焕发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