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开始聚集起一小群听众。我很高兴自己的位置不错。
“这得干很多活儿,”他继续说道,“你看,一旦流明泡沫被发明出来,空中飞车就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了,所以最终我不得不把它们全都‘反发明’了。我其实还挺想念流明泡沫的,它是一小团无质量的便携光源,会在你头顶半米高处漂浮,应你的需求而移动。多么美妙的发明。但是,为洒出来的牛奶痛苦也于事无补,而且不敲开几个鸡蛋,你也没法做煎蛋卷。”
“你同样也不能指望我们会相信你说的任何一句话。”有人说道,我想那人是乔斯琳。
“没错,”布莱恩说道,“我的意思是,接下来你大概会告诉我们你把宇宙飞船‘反发明’了。”
“但我确实做了。”俄巴底亚?波尔金霍恩说道。他看起来似乎对自己万分满意。“做了两次。我不得不这样做。你看,一旦我们跳进太空中,向着其他行星与太阳系之外而去,会碰上一样能引发其他各种发明的东西。偏光瞬时传输机是其中最糟糕的,还有默科特心灵感应翻译器。这两样东西糟糕的程度差不多。但目前为止,再没有什么比登陆月球的火箭更糟糕的了,我还能让一切处于可控范围内。”
“那么,你到底是怎么把东西‘反发明’掉的呢?”我问。
“非常困难,”他承认道,“主要是拆散构成某种创造物所有可能性的线,有点像是从一垛干草堆里拆出一根针。但这些线大多又长又乱,就像是意大利通心粉,所以可能说从干草堆里拆出一根意大利通心粉更合适。”
“听起来像是份挺叫人口渴的工作。”米卡埃尔说道,我向他做了个手势,让他给我又倒了半品脱苹果酒。
“这需要一双巧手。”小个子男人说道,“是的。但我很自豪,我干得不错。每天早上我醒来,然后,即使我阻止了某种可能十分美妙的东西发生,我依然会想,俄巴底亚?波尔金霍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