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桌摆着一盏台灯,台灯的光线被调得很暗,只能照到桌面巴掌大的一块地方,那里放着一包烟,一盒火柴,外加一管签字笔,王思宇已经很努力了,还是看不清他的样子,只是凭借直觉感受到,粟远山一直在暗中观察他,那目光阴测测的,让人感觉到有些不寒而栗。
两只皱巴巴的手从暗影里伸出,慢吞吞地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又摸起火柴盒。
“嚓!”火柴擦动的声音。
粟远山点一根烟,他左手夹着香烟,右手把火柴摇灭,丢到烟灰缸里,手里握着火柴盒‘哗哗’地晃动着,沉默了好一会,才轻声道:“我长得太难看,脸都是红斑,对阳光过敏,所以除非特别必要,白天很少见人,你来青羊快一个月了?”
“二十四天。”王思宇的话语也放得很轻,但很清晰,声音里没有任何感?彩,对这位坐在暗影里的老人,王思宇本能地保持着一丝警觉,这人据说在当县委副记的时候,就把持了常委会,那种事情发生在现在这个年代,绝对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不错!”粟远山似乎是很满意,声音中带着一丝欣赏的意味,他慢吞吞地抽了几口烟,就轻声道:“我不喜欢粗枝大叶的人,那样的人干不好工作,记忆力不好的人通常都有懒惰的毛病。”
说完停顿了下,似乎是在补充自己刚才所讲的话,他拿手指轻轻指了指脑壳,“是这里懒惰,不爱动脑筋!”
王思宇笑了笑,摇头道:“我其实是个粗心大意的人,经常忘记很多事情。”
“哦?”粟远山的声音里并没有半点疑惑的意味,嗓子里之所以会发出那种音调,似乎只是为了接管话语权而进行的过渡,他又轻轻摇了摇手中的火柴盒,沉声道:“那可是个不太好的习惯,我这个火柴盒用了三天,里面应该还剩二十七根。”
说完他竟然把火柴盒丢了过来,王思宇只好伸手接住,好奇心作祟下,他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