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不光是心痛多出那五十块钱,想着不舒服!这里去市政协约有公共汽车两站的路程,干脆走过去算了。正想看看雪景哩。
可街上的雪已被汽车辗碎,污秽不堪,走在上面却又打滑。朱怀镜双手插进衣兜里,小心地走着。想起刚才同玉琴说到踏雪的童趣。心里就生出别样的感慨。如今还能到哪里去找个僻静的地方踏雪?沿途见了几家鲜花店,他又想起还得替玉琴买个花篮。可家家花店都关着门。好不容易见了一家花店开着门,就上前去问。花店老板却笑了笑,说:“今天这天气买什么花篮?你看,花泥都结着冰哩。”
买不成花,就继续走路。边走边给玉琴打了电话,说了买花篮的事。玉琴说既然这样就不用买了,难得你念着。朱怀镜说不念着你念着谁呀?两人说笑几句,就挂了电话。
到了政协,因是双休日,没人上班,找了半天才找到《荆都民声报》社。曾俚说过他还没分得住房,暂时住在办公楼的一间小杂屋里。朱怀镜弄不清到底是哪间,就一边敲门,一边叫喊。一会儿,最东头的一间房子门开了,正是曾俚。朱怀镜走过去,却见曾俚上身穿着毛衣,下身只穿着长内裤。手中还拿着一本书。曾俚没想到朱怀镜会来,有些吃惊,一边让着他进去,一边啊呀呀。房间很小,大概七平方米,靠窗放着一张旧书桌,墙角是一张折叠床。见了这场面,就知道曾俚刚才正蜷在被窝里看书。朱怀镜在书桌前坐下,曾俚仍坐进被窝里。
“什么好书?”朱怀镜问。
曾俚把书递给朱怀镜,叹了一声,说:“一本好书啊!只可惜……”曾俚没有说下去。朱怀镜拿着书看了看,见是《顾准文集》,就问:“这顾准是什么人?让你如此感叹?”
曾俚神色严肃,说:“至少我认为,顾准本可以成为二十世纪中国一位杰出的思想家的,却在他生命的盛年过早地被迫害致死了。他在信息最隔绝的状态,在最恶劣的生存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