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学问。因为那时候人们还是尊重学问人的。后来票子更重要了,学问不值钱了,人人都说自己是大老粗。因为有学问的人多半是没有票子的。”
李明溪说:“我才不管时髦不时髦哩。我是不大读书的。没有几本书值得读。”
朱怀镜就笑了起来,说:“你也太狂了吧,就没有一本书值得你一读?不过你这副花鸟鱼虫的对联,要是没有见过周作人写的,你还真有两手。周作人有些文章的境界,真是超脱的出奇。想你也是个超俗的人。”朱怀镜说罢就直勾勾望着李明溪,觉得这人的脑子里尽是些匪夷所思,非常人能比。
也不知什么时候了。朱怀镜是不带手表的。李明溪根本就是个与时间无关的人,在他这里是找不到钟的。估计是上班时间了,朱怀镜挂了刘仲夏办公室的电话,只说家里来了个亲戚在医院看病,他要打一下招呼,请个假吧。
李明溪要是常人一样,准会问问他怎么有空来玩?有什么事吗?不要上班?但他全然没有这些概念。只一味同朱怀镜嬉笑。这会儿见朱怀镜在给刘处长挂电话,就问:“你那刘处长叫什么名字?画是画好了,还没题款呢。”说着就指指墙上的一副山水。画面近处一角是极具野韵的茅屋,竹篱环拱,柴扉轻掩。茅屋旁边是竹林,只露出一隅,却见新笋数竿,点染春意。又有老桑一枝,嫩叶数片,两只肥嘟嘟的蚕爬行其上。而远处则山淡云低,仿佛才下过一场春雨,透着清新的晴光。画面虽满,却不嫌壅塞,反因远近相衬,层次分明,色调明快,使场景开阔舒展,气象不凡。朱怀镜忙说:“画得好画得好。刘处长叫刘仲夏。不知你怎么题款?不要隐含讥消才是。”
李明溪也不说什么,提笔在左上方题道:竹篱茅舍,底是藏春处。刘仲夏先生雅正。又在右下方题道:野人李明溪,某年冬月。
朱怀镜却说:“你下次要题疯人李明溪了。”说着,又觉得画上这两只蚕可爱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