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客人。
可是她没有,她卖自己的肉体,不卖自己的心。在与新黛玉斗气的时候,她曾经威胁要这样做。现在她明白,她再沦落,心里最珍贵的东西,也不能受半点玷污。没有这点东西,她在上海的生活只是行尸走肉。
这一天,她被叫出局,坐轿子到局票指定的青苑阁。楼下是烟茶馆,楼上就是妓院,这儿是有名的野鸡窝。为什么还要远远叫她出局呢?
原来是个苏北客商赚了一点钱,听说她的艳名,同时又叫来楼上四个咸水妹,同席摆阔充贾宝玉。
按妓界的资格惯例,她作为幺二,不该与野鸡同席,但她觉得这种所谓的资格太无聊。只要这个商人出了叫局的钱,她就装聋作哑,含笑坐在席边。那几个野鸡,个个小脚扎得金莲窈窕,能唱能弹,还能唱几段京调,还有板有眼上腔上调。
小月桂看了,心里实在害怕,她自己靠的是青春,一点鲜活劲。要不了五年,可能只要三年,她的小姑娘风貌,就会消失殆尽,手中这碗饭就端不成了。
那一晚上吃饭,她担心商人有了对比,看她不起,不送她回荟玉坊,便使出浑身解数讨他欢心,仿佛对他一见钟情似的。最后席散后,商人叫了马车当护花使者。到了荟玉坊,她殷勤地端来香片茶,又烫暖了小酒,重新换一套漂亮的衣服出来。
她尽心尽力的结果,是这个苏北商人向鸨母提出要留宿。鸨母趁机加价,最后是三十元一夜谈妥。那一夜他被她伺候得高兴,出手大方,赏给她一张十元的银票小费。
商人对她恋恋不舍,连着住了一周,要给她赎身,但是说要到扬州办完事才能回上海,带她回家,这之前请荷珠小姐将息几日。鸨母收了好几天银票,一看有了更高的收益,便来恭喜她,“做小也是有了个好归宿。”
她眼巴巴等了三天,便有个预感:这只是男人一时兴起,他不会来给她赎身。原因倒也简单: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