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正好,就喝了下去。柳璀想,要不要对月明说,他出生时的事?陈阿姨说他们从来没有对这孩子说这些事,怕他心里存不住,弄出乱子。但是月明不像是个心里存不住怨恨的人。
不过柳璀有个感觉,这个人完全不是需要别人提醒的人,她最好不点出本来对他就不是秘密的事。柳璀又倒了一杯水,递过去,对月明说:
“休息一下,不好吗?”
月明回过头来,不好意思地说,“真是弄昏了头,太怠慢太怠慢,你坐。”他把惟一的一把椅子抓过来,一定要柳璀坐下。
她好奇地问,“什么事这么急?”
月明说他母亲下午又来找过他,非常焦虑,说他一直为小学迁移瞎浪费时间。说是医院通知她,明天就给他继父动手术。她说,这完全没有想到,红包钱还没有着落,让他明天无论如何也要送三千元过去。余下由她去跑跑,看能不能借到一些。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柳璀心里踏实了。医生只告诉明天作手术,按她的要求未提钱的事,是因为钱已经到手,不必多说多事。不过这让陈阿姨全家如此通宵慌忙着急,却是她没想到的事。她在那金悦酒店吃大宴时,这一家子正在东奔西求借几个钱!光是那种天九翅和燕窝,那价值上万的洋酒路易十三,仅一桌子早就超过了陈阿姨急坏了到处弄的五千元开刀费,就够陈阿姨家救命了。
不过她不便解释,恐怕尤其不能对月明说。于是她问:“有办法吗?”
“我找到礼物品主任,他说正好画卖脱销了可以补一千给我,如果我在明天交出以前答应的五十幅画,可以再赊一千给我。他还说如果交货满意,或许能再借一点给我,可以凑出来――其实是我不好,我以前答应过这几天交五十幅,但是这些天心思太乱,现在真的来不及了。”他不好意思地指指满地的纸片。“我从来没有这样乱画过,真是救命如救火。”
柳璀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