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惧色果然消失了,可是那种说不出来深沉无限的悲哀,却愈发浓厚。
在如此青春的绝世佳人面上,竟然显现出如此巨大深沉的悲哀,实在叫人难以置信,更无法理解。
沈陵忖道:她难道不知道自己绝世的姿容,可以获得她所要的一切么?何况她如此年轻,正当青春之时,未来远景应如鲜明灿烂的春花,可是……她好像自知明天就要凋谢一般。
可是他又否定了这种想法。
他认为她绝不会死,亦绝不会因为看见死而如此悲哀。
因为在数天前,在避尘庄内,她也曾流露出这种教人替她心碎肠断的悲哀!
那究竟是什么缘故呢?
沈陵真愿意用一切去换取答案。
假如沈陵不是发现胡蝶衣的目光、声音、表情和举止中,都流露出对他诚挚的关切爱护的话,他也不会自作多情地想探知她的秘密,进一步更想尽力解决她的痛苦。
他想了一阵,才道:“胡姑娘,你是哪儿人?家里还有什么人?”
胡蝶衣轻轻叹息一声,坐在床沿边,道:“我是南方人,离这里非常遥远!”
“家里的人呢?你的父母可还健在?”
“我的父母都在家乡,他们过得很好。”她略略现出追忆的冲情:“我还有哥哥弟弟和妹妹,很多很多人,他们应该过得很好。”
“你为何独自到北方来?”沈陵锐利地问道:“你一直跟随石兄,对不对?为什么跟他?”
一连串的问题,却像一颗石子投到大海中,杳无影踪。
胡蝶衣只泛起了一个叫任何男人都怦然怜惜的微笑,像是哀求他不要再追问,又像告诉他说,她不会回答这些问题的。
沈陵怔了一下,才道:“我明白了,你心中有着很大的隐哀。假如你稍有不忍,泄露了秘密的话,你全家人都会遭到劫难,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