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脸上光亮亮的,不见一点麻子,却偏要以麻子为号,秦淮河上知道柳敬亭的人不多,但提起说书的柳麻子却无人不知。
大家常以这个问题问他,每次他都能谄出一段笑话来,而且没一次相同的。
所以,听他说到自己的脸,大家的兴趣就来了。
郑妥娘说道:“你为什么生气?”
柳麻子一本正经地说道:“你想,我的外号叫麻子,人人都叫我麻子,而我脸上却找不到一颗麻子,这还像个人吗?更烦人的事儿你还不知道,遇上了一两位老牌道地的麻哥,居然向我请教是怎么把脸上的麻坑给填平了的,我回答不出来,他们还骂我秘技自珍,不肯公开同道,更有人骂我将来会断子绝孙……”
大家都笑了起来。
侯朝宗道:“敬亭兄,我们虽是相识不久,却一直很投契,我一向也拿你当个知心朋友看待,这个总没错吧!”
“当然!承你侯公子看得起,不耻下交,我麻子是万分感激,三生有幸。”
“朋友相交以诚,有句话你可得老实告诉我。”
柳麻子叹了一口气:“又来了,侯公子你不必开口,我准知道是那句话,你到底是不是麻子?”
“不错,这回我可要听老实话,可不准你再胡谄一道来唬弄人。”
柳麻子又叹了口气,道:“老实话听起来最没意思。”
“没关系,你说好了,我们是对一个朋友多一番的了解,不是要听你说书。”
柳麻子道:“我当然是麻子,我们柳家是坑人世家上起高曾五代,代代都是麻子,因此这个封号已是世袭,柳麻子若非麻子,就不是柳家子孙了。”
“可是,你的脸上却没有一点麻子。”
“那是家君之赐。”
“哦!令尊大人莫非发现了治麻之秘方?”
“要有那玩意我早就发财了,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