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在时机成熟时,拚冒一点小险,上表弹劾,建口诛笔伐之劳,甥儿断了他们这个机会,他们怎么不恨呢?现在说甥儿闲话的,不就是这些人吗?”
卢方连连点头道:“有道理!有道理!我竟没有想到这一层上去,连圣上也奇怪,你只是个新进士,最多只有一点文名,既无功名,也没有利害,何以会树敌如此之多,却想不到有这层缘故;回头在我那几个朋友面前,把这个提出来,让他们在圣上面前解说去。”
卢闰英道:“这些人也太无聊了,鱼朝恩跋扈也不是一天了,他们要想尽人臣之责,就该早有所表现,分明是投机取巧的小人,自己没胆子,还要迁怪表哥,圣上如果圣明,就不该听他们的!”
卢方笑道:“你说的是孩子话,做官那有那么简单,时机没有成熟,奏劾,送了自己的命不说,还给圣上添麻烦,圣上接到奏章,到底是办不办,办了,会激起变乱;不办,徒见朝庭无能,损及帝家威信。鱼逆当权时,有几个强项的言官不明大势;以奏诛鱼朝恩而致弃市,朝廷对他们没有旌表,也是这个道理。鱼朝恩只是专权,并没有造反,圣上为了不刺激他,不得不杀了那些人,诏令是圣上亲颁的,总不能又翻回来说自己不对吧?”
卢闰英一怔道:“那些人不是白死了?”
李益道:“可以这么说,为人臣既然要有忠贞之节,但不可无识事之明,言官进劾章,更是要量情达理,为邀敢言之名,不审时势,同时又失职,正如一个小孩子,看见父母在寒天身着单衣,难御冻寒之苦,就请父母买狐裘以辟寒虽是一片孝心,却不想想自己的父母是否有此能力,徒然伤父母之心,自己还挨上一巴掌却没处叫冤!”
卢方大笑道:“说得好,说得好,这样的比喻妙极了,深入而浅出,把一件极难解释的事三言两语,就讲得明明白白,十郎!很多人夸你的口才,今天我算是领教了,难怪东宫太子殿下要召你为侍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