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多岁的年纪,身躯略见臃肿,但仍具有逼人的威仪,炯炯有神的眼睛,粗黑而壮茂的短虬绕满腮颊,表现出君临天下的气度,这个人是韩候的季父,韩国的丞相,名傀字侠累的家伙,才是韩国真正的主宰。
他在马上顾盼自雄,一身辉银的皑甲,腰上跨着长剑,一面举手向致敬的军士们答礼,一面还指指点点,向身旁的哀候解释着什么,意气飞扬,黑胖的脸上掩不住他心中的喜悦,因为一个伟大的计划要开始了,他的英雄岁月也要开始了,名义上,荣耀是属于哀候的,但无论是校场中的将领军卒,甚至于他自己,都明白这是他的日子。
担任护卫的御林军已经到达将坛之下,分两列肃立,将坛上并排了两张披皮的座椅,脚下也是虎皮,一直延伸到八层阶级的台下,韩傀与哀候仍然骑在马上,他们身后的四名剑土都手执剑柄,站到各自的位置,然后才有一名中年的剑士恭身请驾道:“请君候登台校阅。”
韩候似乎已经不胜疲惫了,皱皱眉道:“寡人不谙军旅事务,还是请相父登台一校,寡人想回去了。”
韩傀笑了一笑,近乎迫胁地道:“这怎麽可以呢,儿郎们都等着瞻仰君候的威仪呢,下来吧,要不了多久。”
韩候下了马,韩傀跟着下来,看上去是在搀扶,实际上却是推送似的,握着韩候的胳臂往台上走去。
校场的中心,也是将坛的两侧,竖着两根粗可盈抱,高达十数丈的木柱,那是悬挂大纛的旗杆,在七八丈处,有一座四方的刁斗,是供司旗者容身的地方。
这两面大旗,一面是哀候的,一面是韩傀,号鼓雷鸣,韩傀一面走,一面回头望着旗杆等待着代表自己权威的大纛缓绶上升,可是属于哀候的旗已升起一半了,他的那一面还不见影子,韩傀有点不高兴了。
就站在阶梯的一半停住了脚,沉声道:“是怎么回事,怎么我的旗还不升起来,祁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