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去绾住男人,是最悲哀的事,我只是为我自己。”
张玉朗道:“为你自己?这又是怎么说呢?”
谭意哥道:“我藉此策励自己,告诉我此身已有所属,也让别的人知道,我已经许身于你,好早日摆脱这种生活,另行税屋而居,等待着你。”
张玉朗十分感动,执着她的手道:“意娘,即使我以前发过誓,现在仍然再郑重地宣誓一遍,我此生绝不负卿,如违此誓,天殛之!”
谭意哥只是笑笑地起来,着上衣衫,然后坐在梳妆台前梳理化,张玉朗见她已经把头发梳成一个妇人的云髻,不禁微愕道:“你要改装了?”
谭意哥庄然道:“既然已为妇人之身,我又何必再自欺欺人,昨夜洞房,对我的意义是很神圣的。”
张玉朗有点讪然地道:“那不是太草率了吗?”
谭意哥道:“隆重的仪式,并不见得能约束住人,多少人华堂迎娶后,还不是照样把妻子扔在家里,在外荒唐如故,我要的是你的心,而不是那些虚套仪式。”
她认真的表情使得张玉朗胸中的一片绮情都化为乌有了,肩头突然感到沉重起来。
因为谭意哥接下去的话使他更为招架不住,她隆重地道:“你走后,我立即就着手设法脱籍,娘跟九先生的婚事想来是没问题了,等你从京里回来,我多半是不在此地了,你可以到杨家去问,就知道我在那里。不过,玉朗,你再次前来,我们可不能如此随便了,因为我那时已经是良家妇女。”
张玉朗只感到背上有汗水往下流,吃吃地说不出一句话来。谭意哥又道:“还有,我以前也告诉过你,我要的是你正式的迎娶,如果你不能做到那一点,你可以不来,如果,你是抱着狎玩的目的而来,恕我不接待了。”
张玉朗连忙道:“不敢!不敢!我要是存了那个心,不说别人,周家老两口儿和穷九先生恐怕都饶不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