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脸上堆笑,小心翼翼地和她商量:“这戌时和酉时也差不离,娘子就当客人挽留,多唱了一会儿……”
张瑟瑟幡然变色,啪地一声将妆台上的梳子拍到桌上,厉声道:“当初你求我来聚贤楼的时候,可是满口答应,一日最多唱两场,两场中至少得歇息一个时辰。怎么,这才多久,便忘了?”
胡掌柜语塞。
张瑟瑟又道:“我的嗓子金贵,经不起长时消磨。再说戌时我有要事要做,不会留在此处。”言罢目示刘娥,“开门,扶我下楼上车。”
胡掌柜无可奈何,只得眼睁睁目送张瑟瑟扬长而去。车朝张瑟瑟居处方向驶去,胡掌柜明白张瑟瑟不会有何等要事,无非是去陪袁大官人,然而再无计可施,亦只得长叹一声,转身回去面对兀自等待演出的茶客。
鄢七晕厥,被迅速送走,众茶客等候良久,都不见再有伶人登台,便有不少人开始催促。又过片刻,仍不见有表演的迹象,众人按捺不住,有喝倒彩者,有高声质问者,茶坊中一阵躁动,胡掌柜出来作揖道歉,众人问他后面是何戏码,他答不上来,遂有人高呼,要他赔茶钱。
混乱中忽闻台上牙板一响,众人噤声,齐齐望向戏台处。但见台上俏生生立着一少年,穿一袭澹澹青衫,头戴黑色纱罗幞头,是鄢七惯常装扮。
少顷,有人问道:“你是谁?”
台上的刘娥朝众人款款一揖,朗声道:“我是鄢七叔的弟子。今日我师父突发急症,病倒在台下,所以命我登台,替他表演鼓儿词。”
有人质疑:“你这般年轻,鼓儿词学好了么?若没你师父唱得好,茶钱可是要赔给我们的。”
刘娥微笑应道:“某虽不才,难望师父项背,却也苦练鼓儿词多年。今日献艺,但请诸位品评,若不满意,我自愿将月钱尽数奉上,以赔诸位茶钱。”
众人审视她,但觉她眉目清丽,细细看来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