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掉你,却只记得它,合理吗?」
「不合理。」
「那我可以想到它的时候,到这房子里,看它、只看它吗?」
「可以,你可以完全陌生我,单独喜欢它。」
「听来就很有趣。」
「当然有趣,因为一个漂亮的美国学校高中女生得了色情狂。
「我色情狂?」
「你色情狂。」
「为什么说我色情狂?」
「因为你只想那勃起的局部,却忘了勃起的全身。」
「你说你全身都在勃起?」
「当然,我生气勃勃、也野心勃勃,我勃得很呢。」
「那我不忘记你了。看到你,可以看到那么多勃。」
「那你更色情狂了,并且是大号的。」
「你的话,也会令我勃,我会勃然大怒。」
两人笑起来。
「你说得对,」她恢复了不笑的自己,「借幽默松动一点悲怆。但是,不论我们怎么保有笑容,我们都不笑掉悲怆,悲怆只能忘掉,不能笑掉。」
「真的如此吗?也许我们能做到记得,却笑着假装忘掉。」
「也许,」十七岁犹豫了一下,「有一天你看到我,我就是那种假装。」
「当十七岁,你的真相就是你的假装。」
「很欣赏你这样提醒我。真相与假装难道没有合一的时候吗?」
「有的,有许多时候,但不太确定。唯一确定的是你握住它的时候,你看到我无法假装的真相,我看到你——」我停了。
「看到我什么?」
「看到你的真相就是假装。真相是你不到十八岁,假装你已经十八岁。」
她有点急了。
「是不是十八岁,不那么关键。你知道真的答案,请告诉我。请你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