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电话,杨红又有点希望陈大龄不在家,也许那样更好,能跟他说什么呢?听到他的声音,自己所有的决心都会灰飞烟灭。但事与愿违的是,她听到了电话线那端那个她想听又怕听到的声音:“喂?”
杨红又呆在那里了,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陈大龄轻声问:“是杨红吧?你怎么样?没事吧?”
这句平平常常的问候却让杨红喉头发紧,好不容易说了一句“我挺好的,你呢?”就说不下去了。
陈大龄那边听出了她的哽咽,急切地问:“你没事吧?有事一定要告诉我,周宁没把你怎么样吧?”陈大龄等了一会,听不见杨红的回答,又问,“杨红,你还在听吗?不要挂断,你这些天没消息,我一直都不放心—”
杨红听见他温柔的声音,关切的话语,眼泪突然涌了上来,就在众目睽睽之下,抽泣起来。
陈大龄听见了,焦急地说:“杨红,你在哪里?告诉我,你是不是在滨湖路上?不要离开,就等在那里,我马上过来。”
杨红听见这话,自己也不知是为什么,马上挂了电话,逃一般地离开了电话服务点,连钱都忘了付。
教师节前一天,系里给杨红一封学校的邀请信,让她代表系里参加学校为讲师团组织的饯行,说必须参加,在进门处要登记的,不能缺勤。别的老师告诉她,这是为明年选派讲师团做准备,被邀请的人都是明年应该去的人,像你这样没下过乡的,肯定要去。杨红本来是想躲避一切能碰见陈大龄的机会的,但系里说了,又觉得从道义上得到了一个借口,就理直气壮地去了。
地点是学校的工会大礼堂,杨红去的时候,发现在进门处真的有人叫她在一个本子上登记,还发给她一张进餐券和一张舞会入场券。杨红进了礼堂,就找个不起眼的地方坐下,四处张望,想看看陈大龄在哪里。
礼堂里有很多人,各个系都有代表上去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