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正朝这边走来,小声说:“别到这里来了,别人看见就麻烦了。”
“五区那边没食堂,我不能过来吃饭么?你这么害怕,是不是周宁威胁你什么了?”
杨红低声说:“他那个人,你还不知道么,那次没事都闹成那样,要是知道我跟你在一起,那还不闹翻天?”
陈大龄爱怜地看了她一会,说:“你自己提,就不能装这么多了,让我给你倒掉一些。免得洒出来烫到脚。”他慢慢往外倒水,叹口气,“这种事情,光害怕是没有用的。真的到了需要的时候,可以求助法律的。你害怕成这个样子,我真的不放心你还跟他呆在一起—”
“你别担心,他不会伤害我的,我是怕他—”
“伤害我?早就跟你说了,他不能把我怎么样的,你不用为我担心的。”陈大龄又叹口气,“就是怕你这样高风亮节,为了保护我就舍了自己。周宁也算把你摸透了,知道你们这些共产党员,不怕死,但为了救群众,是会自我牺牲的。”
杨红撅起嘴:“你还有心思开玩笑。”
陈大龄帮她提起桶,走到她楼下:“你不能一辈子生活在害怕之中,谁威胁你,你就怕谁,那只能是助长他们的暴虐。你这点又不象共产党员了,共产党员是敢於跟困难作斗争的—”
杨红看见楼下的小龚也提着桶走过来,赶紧从陈大龄手里接过桶,说:“我上去了,你保重。”说完,就匆匆忙忙上楼去了。
接下来的几天,杨红为了挽回学生的心,每天花很多时间仔细备课、做实验。这样的忙乱也帮了她一个忙,胡思乱想的时间明显减少了。
有一天她听到校广播电台说九月十号教师节那天学校要为讲师团将士饯行,心里突然一紧,知道陈大龄马上就要下乡去了,好像陈大龄此一去就不会回来了一样,想都没想,就骑车到滨湖路上的一个电话服务点给陈大龄打电话。
拨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