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车到五里外的中学上学,小镇的路又不平,颠颠簸簸的,还不把那膜给弄坏了?
杨红觉得这个担心就像她戴的眼镜一样,一戴上就没法取掉了。戴坏一幅,再换一幅,度数越来越深。有好几次,她从h大图书馆借了生理卫生方面的书,找到女性生殖系统那一章,趁没人时,对照插图,用镜子对着自己那块仔细看,还是拿不准自己的膜到底有没有破。有一段时间,她甚至想到医院请大夫作个鉴定,不为别的,只为了让自己安心,免得影响学习。但想了想,又觉得没什么用。就算大夫说没破,谁担保以后骑车不破?或者本来没有破,被大夫一检查,反而破了。而且要是遇到一个男大夫,还不知道多尴尬。更糟糕的是,如果已经破了,自己又能怎么样?
有时她安慰自己,男人也知道剧烈运动一说的,他们不能仅凭落不落红来判断处女与否。不过,她能想像得到,男人看不到落红,肯定会象考试时碰到一个不知道答案的正误选择题一样,先随便蒙一个,选个“正”,过一会儿,又擦掉,选个“误”。处女不处女这事,又没有老师来给个正确答案,那男人不是要一辈子在那里“是”“否”“是”“否”地选了又擦,擦了又选?
有时候她愤愤不平地想,就是破了,又怎么样?反正我是清白的,如果我找的男人不相信我,那他也不值得我爱。虽然理论上她能说服自己,但心里就是不开心。一个百分之百的处女,却没有办法证明自己的清白,至少有百分之五十的时间被人怀疑为非处女,这也实在太冤了。用她家乡的话说,就是一块肉埋在饭下面吃掉了。
跟周宁谈恋爱后,有几次都想问问他对那块膜的看法,但又问不出口。她绝对不会同意婚前性生活的,一来她觉得周宁如果真爱她,那他就能等到结婚那一天,二来她也惧怕她一直以来的担心成为事实。在结婚之前,大家说分手就可以分手。还是等到结婚吧。那时候,结婚证已经领了,要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