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她。老李站了起来,说道:“你回来啦!”然后,小张回过头来了,阳光辉煌的南窗下的老王,也站了起来,大家都回过头来,纷纷朝她点头,微笑,说:“你回来啦!”接着,小谢从北窗底下跑出来,向她问道:“你到哪里去了呀?”她惊异地望了小谢一眼,不明白她的意思,这时,便有两三个人一起告诉她,她是去庐山参加个会议回来了,小谢恍然大悟,说以为她是病假了呢!她方才想起,她走时,小谢正做了人流手术,在家休养。她忽觉得扫兴起来,勉强应酬着走到那扇灿烂的窗下的自己的座位面前,桌子上很干净,老王每天都顺手给她擦上一把,走时没看完的一叠稿子放在中间,最上面的一篇揭开着,揭到第十二页,是用碳素墨水写得浓浓黑黑、方方正正的一种字体,摸上去,上面有一些粒粒屑屑极细极薄的灰尘。她听见大家在说:“好快啊,真正是一眨眼的工夫。”一阵骚动之后又回复了平静,各自埋头工作。只有老王还在轻声对她说,这些日子里,有谁来找过,有谁来过电话,他又是如何一一地做了答复与问讯,并且都记录在当日的日历上了。她道着谢,便去翻台历,一边在圈椅上坐了下来,圈椅也被老王揩拭得干干净净,她没有顾虑地坐了下去。朝后翻着日历,老王将当日的来人来电都记录在上,清清楚楚,一丝不苟。她翻到了她走那日的那页日历上,上面有她用铅笔写的字:去庐山——不知道为什么要画一个破折号。她手里捏了薄薄的几页日历,心想,这便是全部了,还有那页稿面上的一点儿灰尘,这就是这十日的全部了。她满腹惆怅,慢慢地将日历一页一页翻回去了。老王早已埋下头看稿了,一手拿着一枝圆珠笔,一手扶着一杯茶,茶装在一个套了玻璃丝套的玻璃瓶里,没盖,袅袅地升着热气。她翻完了日历,便去拉右边的抽屉,她知道她不在的日子里,收发总是将信放在右边第一个抽屉里的。抽屉里果然有一摞信。她慢慢地拆开,一封一封地看。有一只苍蝇在玻璃窗的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