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讲,甚至有意无意地虚构了一些细节,而使自己悲恸不已。然後,她才觉得心里舒畅了许多,多日来郁结在心里的东西这会儿好像慢慢融解了。她长长地吐了一口气,从大炮手里接过孩子。这时,她看见了大炮眼里的泪光,心里不由一动,想这人倒真是个好人,她想她身边现在已没有一个好人了,眼泪就又落了下来。大炮垂了头坐在床沿上,停了很长时间说道:阿康待我向来很好,我们总是在一起,有时,他还请我吃点心,虽是偶然的,但这种偶然却也是经常的,阿康待人是最好的了,我们两人就像是兄弟似的,你要不相信,可以去学校问嘛!他忽然激昂起来,抬起了头对着米尼说道。米尼就说:我没有不相信。大炮又继续说:现在,阿康吃官司,我不能代替他,但是,我可以代替阿康去尽他应尽的责任。今後,你如有什么事情要我做,尽管开口,一定不要客气。这时候,在大炮自卑了很久的胸怀里,油然升起了一股骄傲的心情,当他离开了这一间三层阁,走下狭窄的黑暗的楼梯,来到正午阳光明媚的马路上,骑上他的自行车,他感到心潮澎湃。他压抑着激动的心情,沈着而有力地蹬着车子,从梧桐树的浓荫底下驶过,风迎面吹来,将他的衬衫鼓起,好像一面白色的帆。
三天以後,大炮又来了,站在楼下马路上,一声一声地叫着“阿康”,手里拿了一包粽子糖。米尼留他吃了饭,吃过饭,他抢着去洗碗,见阿康的父亲自己在吃一碗泡饭,顿时有点尴尬。倒是阿康父亲先开了口,问他现在在什么地方工作,身体怎么样,等等,他才镇定下来。洗过了碗,又对阿康父亲说,今後如有什么需要他做的,尽管说,阿康的事情就是他的事情。说了这话,他脸已不红了,端了一摞碗正视着同学的父亲。这时候,米尼已将孩子哄睡了,两人就在屋里小声地说话。他们有一个共同的话题,就是阿康。他告诉米尼,与阿康同学时的情景,顺便也说了一些自己的事情给她听。米尼告诉他,她与阿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