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写成比之《小鲍庄》,其实更花了力气;想的很多,想要表达的也很多,倒确是苦心经营了一番。之后,又多了一个中篇《历险黄龙洞》和几个短篇《话说老秉》等等,一直到了秋末,我才坐定开始写《小鲍庄》。为什么到这时才写,也说不清楚,只是隐隐地有一种感觉:似乎可以写,有一个什么东西已经成形了,已经有了。究竟有了的是什么,却又不甚明了,开始我叫它作“金岗嘴”,一直到草稿完成,抄上稿纸的时候,我才改叫它为“小鲍庄”。“金岗嘴”和“小鲍庄”,都是与我所插队的大刘庄邻近的两个庄子。就是这样,好象它自己长成了,我必须写了,我只需写了。于是就写了,写得不苦,十分顺利,一个星期初稿,第二个星期,便完了。
我写了那一个夏天里听来的一个洪水过去以后的故事,这故事里有许多人,每一个人又各有一个故事。一个大的故事牵起了许多小的故事;许多小的故事,又完成着一个大的故事。我想讲一个不是我讲的故事。就是说,这个故事不是我的眼睛里看到的,它不是任何人眼睛里看到的,它仅仅是发生了。发生在哪里,也许谁都看见了,也许谁都没看见。我很抱歉我说得这么乱七八糟。总之,好象是从《大刘庄》或许更早开始的,我努力地要摆脱一个东西,一个自己的视点。这样做下去,会有两个结果,乐观的话,那么最终会获得一个宏大得多的,而又更为“自我”的观点;可是,也许,事情从一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