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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故乡何谓之一(25 / 58)

以孩子趟雷为筹码让对方割地赔款的想法当成自己的,把老曹和老袁忘到了脑后,在谈判桌上指东划西。老曹和老袁见自己设了一个圈套,猪蛋就像狗一样乖乖地钻了进去,两人在背后捂着嘴「嘀嘀」地笑。当然,到了后来,到了世界自杀和他杀日,一切要回头清查,清查到这一段,大家理所当然地将这个主意的罪责都归到了猪蛋一个人身上,以此为据,将他和他的情妇呵丝·温布尔倒吊在村西打麦场上新立起的绞刑架上,他临死还蒙在鼓里,不知道是谁把他害死的,人家在集上把他卖了,他还傻呼呼地在那里帮助人查钱,这种憨态可掬的样子,倒让人想起了他生前的许多可爱之处。许多娘们小孩,这时倒洒下了一鞠同情之泪。也使一些必须自杀的人感到羡慕和不平:

「作恶多端的人,倒是有人帮助他套绳套,我们这些安分守已一辈子的人,临到头还得自己系汗巾子,眼看一个人在那里挣扎,也没人围观和起哄,没人洒泪,死得多么没趣。早知这样,我们生前何不也做两件让人窝心子的事,这时也有一个被杀的资格……」

牢骚满腹,不一而足。这是自杀对他杀的羡慕,这是简单对复杂的羡慕,这是猪蛋临死之前还不知道的再一次祸伏福焉。世界前因后果的陡转和折合、层次的冲突和迷漫是多么地复杂呀。这不是猪蛋所能承担和把握得了的。当然,这是后话。当时同性关系者来故乡时,猪蛋在前台和谈判桌上,可是振振有词地以我们为借口,要求倒卖人口的一方增加两千万法郎的儿童少年损失费,以供他们三个背后瓜分。阴谋一环套一环,最后弄得制造阴谋者本人,也不知道自己在阴谋的哪一层了。当乱七八糟的阴谋到达我们这些跟头虫面前时,一切全变形了。如果让我们对变形的阴谋说些什么时,我们倒茫然不知从哪里下嘴了。就像几个叔叔大爷把我们领到集上,一把匕首插透了我们的手腕,接着就开始了他们的卖艺,说这个孩子多可怜,叔叔大爷行行好,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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