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院子里,郝父终于笑着道:“我连夜通知青林了,告诉他是我们多事误判,律师依然由你主导。放心,不会有事了。”
宁宥将信将疑,“他们看守所晚上开门会见?”
郝父笑道:“没。世上到底是好人多,工作人员可怜我老头子,破例。”
宁宥依然将信将疑,可看着郝父挂着亢奋红脸蛋的笑脸,她不好意思戳穿,忙也笑道:“那真不容易,都没听说有这种特例呢。哎,爸,你两颊很红,会不会血压有些高。要不等下我带你去医院看看。”
郝父笑道:“没事,没事。昨晚我没吃降压药,就怕吃了药血压低了,半夜本来就嗜睡,跑到那儿等得枯燥就睡着误事了。好了,你放心,没事了。我走了,灰灰奶奶该担心坏了。”
宁宥大为惊讶,本能的一把抓住郝父,却结巴了好久才道:“你昨晚就去了?在看守所等了一夜?”
郝父依然笑道:“不碍事,不碍事。你回去吧,灰灰急着上学呢。有什么需要尽管一只电话,跟过去一样,让我们分担点儿。”
“嗳,我送你回去。”
“不碍事,打车就好了。再见,快回去,灰灰一个人呢。”
宁宥虽然放了手,但站在原地挪不开窝。她看着郝父的背影,仿佛看到整夜徘徊在那森严门庭前的焦虑落寞的郝父,有多么坚持,又有多么脆弱,一个人与夜色、与高血压缠斗,如此高龄,如此文弱,难怪工作人员看不过眼,破例帮了他一把。想到刚才挂在郝父脸上的原来是由衷的欣喜,像个孩子一样单纯地欣喜他纠正了自己的错误,避免了更多的错误,却又含蓄地不愿多加陈述,只一味提出替她分担,宁宥不由得鼻子一酸,眼泪润湿了眼眶。
回到家里,她才打开门,郝聿怀就刷着牙,警惕地窜出洗手间,打量她的脸色。一看她哭过的样子,郝聿怀立刻窜回去,吐掉牙膏,走出来拍胸道:“妈妈,反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