遍我大明的山山水水,余生无憾已···”
说道末尾,徐弘祖用衣袖遮了面,已然哽咽不成声。
云西眼中也蒙上了一层雾气,如今她才知道,在历史书上那只言片语的记录后,藏着的是怎样鲜活的人生,真实的旅程。她抬手拭了拭眼角的泪,勉力笑了笑,“其实让先生你穿上尧光白的衣服,对于唐缇骑来说,是一件很重要的安排。一旦事情恶化,先生便会成为保护他的最后一道障眼法。但是他不惜冒着伪装被识破的风险,也要帮先生留存下这些意义非凡的花草,可见,先生对于唐缇骑来说,是很重要的朋友呢。”
徐弘祖恍然抬起头,“唐神捕他···他还有···”刚说了两句,眼睛却又酸涩一片。他赶忙背过身,掩饰着自己的失态。
云西知道他想要问却怎么也问不出口的问题,究竟是什么。
他想问,唐七星他,还有活路吗?还能活吗?
她很想轻轻松松的对他讲,他可是大盗嗳,还特意留了书信,说如果她私吞官银,就来取她人头,他肯定有办法逃出锦衣卫的钳制,他肯定还会再度在江湖上出现,再度成为万人称颂的英雄传说。
但是,她就是开不了口,说不出半句安慰的话。
因为她知道,那些只是安慰而已。
肩膀忽然受力,随之而来的还有一片模糊的白色。
云西抬起头,才发现云南已经走到了近前。
那片白色是他的衣衫,模糊是因为她已满面泪痕。
“大丈夫当朝碧海而暮苍梧,振之兄的心中装的是山河。”云南按着云西的肩膀,望着伤怀不已的徐弘祖,淡淡一笑,“摇光一夕动北斗,浓霾五夜迷东望,唐缇骑心中装的苍生。唐七星,选择成为了尧光白,便是要成全自己的心志。就如同无论科考取仕如何安稳,山路如何险恶,振之兄都不会动摇,只会沿着自己心中的山河图录,义无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