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牌九桌子排开,店堂中又热闹起来。
有人说:一醉解千愁,其实,这一句话,并不怎么恰当,如说成一赌解千愁还差不多。
刻下店堂中的这些马贩子,哪一个不是醉意醺醺?但是,在牌九桌子没有排开之前,还不是照愁不误?
酒好戒,赌难收,也是同一道理,因为酒的魅力说什么也抵不过赌的魅力。
其中最起劲的,当然还是店主人单二结巴。
有了这一场赌,他不但有头钱拿,连地铺也不用去打了,同时自己还可以插一腿,一举三得,你叫他怎会不起劲?
可惜杀风景的是,就在这时候,店门外又响起一阵剥啄之声。
只听一人哑着喉咙道:“店家,开门……”
那些马贩子听得又有人敲门投宿,全都忍不住哈哈大笑!
他们这一伙,今夜无觉可睡,至此已成定局;如今,多走进来一个客人,便等于多一个赌友;赌钱最怕全是自家人,多一个生人下注,自然要刺激得多。
所以,这阵叩门之声,听在单二结巴耳中固然不是滋味,但在他们这一伙听来,却觉得令人振奋之至。
推庄的张姓马贩子大笑着道:“去开门呀!我的单大老板,这种天气,你将客人阻在门外,是不是准备打一场人命官司?”
单二结巴怀着满肚皮不高兴,转身离开赌桌,叽咕着过去开了店门。
店门打开,一人弓着腰背走进店堂中。
这人显然是走路来的,因为店门外边,没有听到马嘶声,他跨进店堂之后,也没有招呼店家照料牲口。
走在这条官道上,无论是出关或入关,不以牲口代步的旅客,还真是少见得很。
在店堂中那两盏油灯照射之下,只见这人一身文士打扮,年约三十余岁,脸色憔悴,两眼无神,一身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