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这个缘故,她在学校里一直被认为是弱智,但其实是个很聪明的女孩,慧心慧质。尽管如此,她患有阅读障碍症这个事实,哪怕说得客气点,对你们正在考虑的计划也肯定不会有好影响。”
“知道这个事实的人,一共有几位?”
“除了她本人,总共三人。”老师答道,“我和女儿阿蓟,然后就是你。再没有别人知道了。”
“绘里念书的学校的老师不知道这个情况吗?”
“不知道。那是一所很小的乡村学校,阅读障碍症这个词,他们大概连听都没听说过。况且她也没去上过几天学。”
“既然如此,也许我们能巧妙地遮掩过去。”
老师注视了天吾片刻,仿佛在估价。
“绘里对你好像很信任。”过了一会儿,他对天吾说,“理由我不清楚,不过……”
天吾默默地等待着下面的话。
“不过我信任绘里。如果她说可以把作品托付给你,我也只能认可。只不过,如果你真的打算推进这项计划,那么关于她,有几个事实你必须了解。”老师仿佛发现了细小的线头,用手轻掸了几次右腿的膝盖处,“这孩子在什么地方度过了什么样的童年,又是经过怎样的原委由我收留下来。说起来话就长了。”
“愿意洗耳恭听。”
深绘里在天吾身旁换了个坐姿,依然用两手抓住羊毛开衫的领子,拢在颈部。
“好吧。”老师说,“这话得从六十年代说起。绘里的父亲和我,是相识多年的密友,我的年龄要比他大十来岁。我们在同一所大学、同一个系里教书,性格、世界观都相差甚远,但不知为何很合得来。我们两人都是晚婚,婚后不久都生了女儿,因为住在同一处教员宿舍里,所以两家人来往很多。工作上也进展顺利。我们当时都是所谓的‘学界后起之秀’,风华正茂。时不时地还在传媒上露面。那是个其乐无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