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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为别的客人调制考究的鸡尾酒和做色拉。这段时间里,我玩弄柜台上北欧进口的魔方。玻璃罩里组合的图形应该是三只蝴蝶在三叶草地上飞。我弄不到10分钟,便作罢放在那里。
“不要孩子?”杰返回问道,“年纪该差不多了吧?”
“不想要。”
“真的?”
“要是生出我这德性的孩子,我肯定不知所措的嘛!”
杰好笑似的笑笑,往我杯里倒啤酒:“你想得太超前了。”
“哪里,不是那个问题。我是说,我不清楚生出生命是否属于真正正确的行为。孩子们长大,新老换代。情况将如何呢?更多的山被劈开,更多的海被填埋,速度更快的车被发明出来,更多的猫被压死。不外乎如此吧?”
“那是事物阴暗的一面。好事也会发生,好人也会有的。”
“能举出三个例子来,我信也可以。”我说。
杰想了一会,笑道:“不过信不信的是你们的孩子那代,不是你。你们这代……”
“已经完了?”
“在某种意义上。”杰说。
“歌曲完了,但旋律仍在回荡。”
“你就是会说。”
“故弄玄虚。”我说。
爵士酒吧开始混杂的时候,我向杰道一声晚安走出店门。9点,冷水刮过的胡须还一刺一刺作痛,也是因为用伏特加莱姆汁代替刮须水的缘故。让杰说来都好像差不多,但弄得满脸都是伏特加味儿。
夜晚暖和得出奇,天空依然阴沉沉的。潮乎乎的南风徐徐吹来。一如往日。海潮味儿同要下雨味儿混在一起。四周充满令人倦怠的亲切。河道草丛中虫声四起。眼看就要下雨的样子。下的将是看不出下还是不下的牛毛细雨,却把身体上下淋透。
水银灯隐约的白光中可以看见河流。水很浅,刚可没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