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的吧?”他说。
“说不上喜欢。”我说。
困惑的表情浮上他的脸,愈来愈深刻。我才知道好象我做了什么错事。
“我什么都可以读的,”我向他说明,“印度哲学也好,东洋史也好,都可以。不过偶然选了演剧,如此而已。”
“不了解,”他说,“像我、我、我是很喜欢地、地、地图,才选择研读地、地图学。也因此才向双亲说明,要了钱,千辛万苦来到东京,但你好象不是。”
他立场正确,我放弃向他说明。然后我们抽签,决定上下铺的床位,他抽到上铺。
他永远穿著白色衬衫及黑色的西装裤。他身材高大、剃光头、颧骨高耸,上学一定穿制服,鞋子和书包都是黑色的,一眼看去就是标准右翼学生打扮,大家也这么认为。其实不然,他对政治可说完全不关心,因为选衣服麻烦所以才穿同色衣服。除了海岸线变化,或新凿铁路隧道以外的事,他一律不关心。而只要提到这方面的话题,他会花上一、两小时讲个不停,直到我不停打呵欠为止。
他每天六点准时起床,《君之代》国歌就是他的闹钟(可见升旗并非完全无用之举)。穿上衣服,走到浴室洗脸。他盥洗要花上极为漫长的时间,让人怀疑是不是把牙齿一颗一颗取下来刷。回到房间后,拉整毛巾绉纹,笔直挂在衣架上,将牙刷和肥皂放回橱柜。然后按下收音机开关,开始进行收音机体操。
我属于晚睡且熟睡型,就算体操音乐响起我也可以睡。但只要他一开始跳跃,我就会从床上跳起来。怎么说呢,他每一跳跃(他实在是很会跳跃),我的头必定在枕头上下震个不停,根本无法入睡。
“不好意思,”第四天,我开口了,“你何不到屋顶做收音机体操呢?你把我吵醒了。”
“不行,”他说,“到屋顶上作体操,会被三楼的人抗议。这里是一楼,才不会吵到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