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被送出了宫,难免有些悬心,吃过晚膳便过来探视。荀夫人一向疼他如子,如今一个月最多只能见到一两次,哪里肯轻易放走,挽留下来絮絮聊了许久的闲话,不知不觉便已入夜。
“时辰不早,婶娘也该歇息了。”荀飞盏朝窗外看了两眼,疑惑地问道,“怎么一直未见叔父回后院?”
荀夫人笑道:“老爷好像是在前头书房待客,不用管他。”
荀飞盏想不出什么样的客人会选在起更时分过府拜访,不禁起了好奇之心,辞别婶娘后大步流星直奔书院。院外门廊边有两个小厮懒散地坐在石阶上,见他走近都吓了一跳,赶紧爬起身请安。
“老爷还在书房待客吗?”
两个小厮哪里知道院内的情况,皆是神色茫然,其中一人挠着头答道:“回大爷,老爷确实是在书房,但小的……没听说有客人在啊……”
荀飞盏越发感到奇怪,疾步穿过了垂花绕藤的月亮门,刚刚走进院中,荀樾便从前方迎了过来,一面向他行礼,一面大声问好。
静夜中这个音调甚不寻常,书房内室突然又传来了窗棂摇动的异响,荀飞盏双眉一皱,飞速奔上台阶,推门而入,疾步绕过了隔屏。
只见茶室方桌上唯有一壶一杯,荀白水扶案仰头,十分惊讶地问道:“飞盏?你怎么来了?”
禁军大统领敏锐的视线在室内扫了一圈,立即锁定了北墙半开的窗扉,猱身跃出,跳过一丛花木,来到曲折向外的后廊下。
除了廊下瓦灯发出的微光外,四周望去黑沉一片,耳边已捕捉不到异常的声响,并无丝毫可以追踪的方向可循。
皱眉回到室内的荀飞盏面色阴沉,毫不讳言地直接问道:“叔父又在接待什么样的客人,竟然不能让我看见?”
荀白水一脸无辜,“你是不是又吃了酒?叔父一直独自在此,哪里有什么客人?”
“别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