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这个二弟的性情习惯,世上没有人比萧平章摸得更清。心里一难过就藏起来不肯面对,是萧平旌打小就有的老毛病,既要留时间让他慢慢平静,但又不能真指望他可以自己想通,所以萧平章先由他在外躲了几日,估摸着差不多了才上门来领。
“你已经打扰了人家林姑娘五天多,还不肯走?非得等着大哥来接你不成?”萧平章瞟了眼低头不语的小弟,故意道,“或者说,你一知道大哥不是亲生的就不想听话,不愿意回家了吗?”
萧平旌哪里受得住这样一句话,顿时冲上前几步,“当然不是!兄长自然永远是兄长!”
一旦开了口,这几日黏黏腻腻罩在心头的不适感似乎瞬间便减轻了许多,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捋了捋头发,小声道:“我只是觉得特别没脸,心里还有一点点害怕。”
“害怕什么?”
“怕你生我的气……”
萧平章不禁笑了起来,“你又没做错什么,我为什么要生你的气?”
萧平旌眼中仍余有愧疚之色,咬了一阵嘴唇,突然道:“大哥,一切都没有变,一切都还跟以前一样,对吧?”
“难道你想变吗?”萧平章瞧着他快速摇头的样子,轻轻一笑,“道理不用我讲,你自己心里都明白的。好啦,陛下给你的差使还没办完呢,就知道抓住机会偷懒。”
萧平旌不由一怔,“怎么没办完?墨淄侯替淑妃报了仇,肯定已经走了啊!”
“按理说,墨淄侯前来金陵的目的已经达到,身上又挂着人命案子,留在京城挑衅我大梁天威不是明智之举。”萧平章眉间仍有些忧虑,“但此人行事一向与常理不同,恐怕还是得等东海使团入京,按国书所请祭奠完淑妃,才算是真正尘埃落定吧。”
萧平旌这几日心思混乱,确实没怎么细想,听兄长这样一说,忙道:“那还需要我做什么,请大哥吩咐。”
“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