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韦小宝。
他的一双瘦骨嶙峋的大手,骨节摸得“嘎巴”、“嘎巴”地响。
若是在往日,韦小宝早就吓得逃之夭夭了,这时候因迷失了心性,却毫不在乎地喝了一口酒,包斜着眼睛与痨病鬼小叫花对视着,道:“这么看着老子做甚么?难道要杀了老子么?”
痨病鬼小叫花怪笑道:“老子杀你,便如捏死一只蚂蚁!”
痨病鬼小叫花武功高强,出手如电,倏地掐住了韦小宝的脖子。
韦小宝一阵窒息,却用手扒着痨病鬼小叫花坚硬如钢的手指,道:“他奶奶的,刚喝了酒,总得叫老子吃块肉再死啊。”
抓了一块牛肉塞进嘴里,囫囵吞下,咂咂嘴巴,一片心满意足的样子,道:“来罢。”
痨病鬼小叫花“哼”了一声,潜用内力,渐渐掐紧了韦小宝的脖颈。
韦小宝窒息得很,却面色平静。
忽然,痨病鬼小叫花松了手。
韦小宝睁开眼睛,骂道:“他奶奶的,你为甚么不杀了老子?”
痨病鬼小叫花骂着:“他奶奶的,你不怕死,老子为甚么要杀你?”
韦小宝忽然叹息道:“郑老兄,你说,一个人是活着好,还是死了的好?”
痨病鬼小叫花道:“你活着好,我么,咳,咳,还是死了的好。”
韦小宝诧异道:“为甚么啊?”
痨病鬼小叫花道:“你有钱有势,还有七个老婆,自然是越活越有劲儿了。老子双手空空,甚么也没有,还活个甚么劲几?”
韦小宝道:“一家一本难念的经。”他略作停顿,说道:“雯儿出家做尼姑去了。”
痨病鬼小叫花一怔,随即说道:“晴儿跟着别人跑两人相视片刻,忽然哈哈大笑。
这时候,只听得隔壁的一张桌子上,一个酒客冷冷道:“你们笑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