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陀山的“沛儿”——
他喃喃念佛,深深叹息。
但是他知道,他对这孩子今后的一切,是无能为力的,正如同十七年前,他奉命在普陀山下护法,终于挡不住无名大师一样无能为力——
那曹洞上人所发的怪啸之声,越来越近。
而且在激越的啸声之中,蕴含着难以宣泄的怒火,虽然相距数里之遥,却仍令人听来心悸。
莽头陀深思之中,扶了扶他那长有八尺的月牙方便铲,暗道:
“这位怪老人,经过十七年漫长的岁月,癖性竟仍然是这等急躁,而且——功力也比当年更深了——
不知道他对禅宗门下之人,是否还存着深重的怨恨?尤其是无住大师一脉相传的禅宗子弟?——”
沉忖半晌,他猛可想起那位被古沛点了穴的姑娘,这时仍躺在地上,不由心头一震,暗暗惊道:
“这位姑娘,既然是那位怪老人的弟子,岂肯让她吃亏?少时,恐怕又免不了一番唇舌——”
动念至此,又是一声叹息,暗道:
“唉——沛儿这孩子,仍是那么粗心大意……他仍然是个孩子呢!……然而,然而他那件未了事,究竟又是什么呢?……他……他难道一下山,在短短数日之内……就发现了他那至惨的身世了吗?……”
其实,莽头陀何曾料到,古沛下山未及一月,不唯发现了他那至惨的身世,抑且机缘凑巧地,竟也得到了武林中人人欲得而甘的“群魔秘录”哩!
这间隙,曹洞上人的啸声,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消敛,他缓缓的移步,走至蓝惜茹身前,弯下身子,打算去替蓝惜茹解开被制的穴道。
蓦然间,一阵耀眼的金光,倏然而至,莽头陀何等人物,心才一动,就听一声入耳心惊的疾叱:“住手!”
莽头陀倏地收回已经伸出的右掌,抬眼望处,只见三丈开外,站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