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没有和令师结下丝毫仇恨,他们建宫祁连,只图安享余年,决心远避尘世,又是身残心碎的可怜人,令师为什么乘虚使诈,夺彼基业?
为什么如此心狠手辣,将人家囚禁幽闭在惨无天日的地牢水渠之中?
“姑娘冰清玉洁,明辨是非,似这种满身罪孽,双手血腥的师父,姑娘既无法劝其放下屠刀,革面洗心,犹以师徒私谊,处处替他掩饰诿过,时时愿为他矢志效死,在下不敢说姑娘愚昧,但是,在下却要请问姑娘,这样的牺牲,对令师有何裨益?对姑娘有何代价?姑娘心中只知有师,就不知道天下还有公义和天理么?姑娘一心只求尽忠于令师,就忍心让天下人被令师凌辱残杀,在令师惨酷欺压之下,过那畜牲不如的日子……”
路贞贞热泪如潮,痛苦地摇头叫道:“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求求你!”
桑琼沉声道:“不!在下这些话早如刺梗在喉,不吐不快,在下说这些话,非为一己之私,乃是为天下同道而说,更是为了姑娘一生清白而说,这些话说完之后,在下心意已尽,从此为正为邪?为道为魔?为敌为友?全凭姑娘一念以决。”说完,向隐娘挥手示意,隐娘反身背起了瞎眼老妇。
路贞贞泪眼一注,嗫嚅问道:“你们要到哪儿去?”
桑琼道:“自然是带她离开阿儿汗宫。”
路贞贞摇头道:“可是,现在光天化日,你们闯不出去的。”
郝休扬眉哂道:“闯不出去也得闯,咱们既然敢来,就没把区区阿儿汗宫放在心上。”
路贞贞轻叹道:“并非我小觑三位,宫中高手如云,大白天里,三位即使能闯出宫门,也绝难逃出百里之外,何况桑少侠宽心仁厚,必不愿意多肆杀戮,三位相信我这苦命女子,请随我先去内宫,我另有秘径送各位离开阿儿汗宫。”
桑琼沉吟道:“咱们倒不是不相信,只怕因此牵连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