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这一辈子很可悲,没做过什么值得记住的事,你爸也是,我和你爸都希望你将来有出息。”我妈说完,消瘦的脸上露出慈爱的笑容。
我听了我妈的话很得意,却有一种无名的悲凉。
“妈,我长大想当画家。”我想用我的理想安慰我妈。
“好,有志气!不过,要做好画,必须先做好人!”我妈和蔼地说。
我不太明白我妈的意思,做画和做人有什么关系?
“你姥爷活着的时候,就爱画画,但他在乡里,积极支持抗战,还帮助解放军打老蒋,这就是做人!”我妈一提起我姥爷,眼睛似乎湿润了。
我也似乎听懂了,但还是懵懵懂懂的。我望着母亲苍白的脸,脸的轮廓原来是美丽的,只是病魔让她失去了年轻妇女应有的鲜润。
我发现,我妈其实是个美人,只是没有高光他妈美,现在就更不能和高光他妈比了。但此时的母亲在我心目中渐渐亲切起来,她憔悴的面颊就像雕刻似的柔美而生动,眼睛清澈,却充满了忧郁。
我突然意识到,高光他妈的美是安格尔的油画《阿纳迪奥曼的维纳斯》,而我妈的美是国画,是水墨丹青,是潜藏在丛林深处的小溪流。
我重新认识了母亲,也重新认识了自己。原来,我在母亲心目中并不是一个野孩子,并不是一无是处,做父母的都恨铁不成钢,都是望子成龙的!
然而,我过去一直认为自己是一个对女人充满幻想的坏孩子,甚至见了警察都以为人家看透我的心思,要把我抓进监狱。我为无法摆脱手淫而内疚,为看不见裸体女人的正面而苦恼。
我妈说我是我们哥仨儿最聪明、最有出息的一个,这让我第一次有了自信。我心想,将来我做人,绝不会像我哥那样,把高梅的肚子搞大了,就不要人家了,也绝不会像高光他爸那样和高光他妈离婚就去找夏丹,我也不会像王德良那样在中学时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