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乡试主考官也往往要报请朝廷另外派人,督学御史从旁辅佐。所以,他这个提学大宗师刚上任不久,也打算抓紧时间,争取三年之中各府县每年录取一批生员,把成绩做出来,谁知道刚走就闹出了这样的舆论!
他恼火地一拍扶手,对左右喝道:“出去给本宪查看,究竟谁在外咆哮呼号!”
御史巡按地方,除却书吏之外,往往还会调一两个国子监的监生随行,算是给后者提供一个历练的机会,日后也可以凭借这样的履历来入仕,但多半当个杂佐官就到头了。谢廷杰带来的就是这样一个年方四十的老监生,闻言立刻应喏而出,不多时便复又进来行礼道:“大宗师,外间一男自称是汪孚林族侄汪秋,其弟为汪孚林强买为奴,请求大宗师为他做主。他还说,那张卖身契是假的,乃是汪孚林买通歙县户房一个典吏,盖的是用一块豆腐干刻的假印!”
刹那之间,明伦堂上一片哗然。这种内幕实在是太劲爆了,哪怕大宗师当面,也没人能够抑制得住交头接耳的冲动。
而作为今日主角的汪孚林,此刻也不由自主张大了嘴,竟有一种哈哈大笑的冲动。
他怎么都没想到,那个狠心虐待亲弟,又将其出卖他人的汪秋,竟然还在当时那张卖身契上藏着这一招,然后在这种要命关头发作了出来。
可是,不管是真是假,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撞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