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必然是以劝学为主。”
这是笔记里头看来的,此时汪孚林自然说得理直气壮:“此前道试在即,家父捎来的家书上,严令学生在家安心备考,不许离开半步,否则即为忤逆不孝。家母前往汉口一为侍疾,二也是因为她精通算学,能够帮助家父。我歙县好学之风深入人心,虽乡野也有社学,不孝者乡里千夫所指,试问学生如若不孝,本村长辈乡亲何以一路相送至城中?”
一口气说到这里,见座上大宗师不置可否,四周的生员之中却传来了一阵嗡嗡嗡的议论声,而后又归于寂静,汪孚林才继续说道:“其二,学生从前除却这三场考试,就没有出过松明山村,县试之前又和老父母素昧平生,何来作弊之说?众所周知,县试、乡试、道试,名次如何本就未必一定,既是平日积累,也有临场运气。若是县试名次高,道试虽取中却在末位,这就是作弊,那过往数百年,有多少先贤亦会遭此污蔑?有多少考官要蒙不白之冤?”
生员之中,大多数人和汪孚林都不甚熟悉,只觉得这位附生在外头看了一场杀威棒之后还能口若悬河,心理素质和临场发挥都颇为可观。只有人群中的程乃轩有些讶异地挑了挑眉,暗想这是从前与人觥筹交错间,显得很不擅长交际的那位贤弟吗?
这先后两次回答,汪孚林知道这些反驳虽说有力,却绝对称不上严密到无可辩驳。换言之,那就是空口说白话,仅此而已。反正他真正的重心在于最后一条买侄为奴,这会儿调整了一下呼吸,决定拿出杀手锏,毕其功于一役。
然而,就在这时候,他只听明伦堂外突然传来了一声嚷嚷:“大宗师为小民做主!那汪孚林不是买侄为奴,而是逼侄为奴!”
堂上督学御史谢廷杰立刻坐直了身子。直到明朝中叶,天下各省方才全都设立了专门的学官,其余省份都是以按察司副使为提学,南北直隶则因为不设按察使司,于是以巡按御史来提督学校,每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