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两截,奋起最后一刹那的生命,写下那十二个半“篡”字,是不是不仅在谴责新皇帝,也谴责了一切人类的丑恶行为?
从他痛苦中的鄙视神情来看,他对人类丑恶的行为,充满了不屑和鄙视,他坚持了信念,却遭到了如此的极刑,怎能叫他对人类再有尊敬之心?
这一次,我想得更多,也立得更久,当我终于深深吸一口气,去看米端时,米端也正在深深吸气,他先开口:“到今天为止,能参观完四个陈列室的人,只有三个,希望你能成为第四个。”
我声音木然:“哦,还有一间?”米端点了点头,向外走去,我心中在想,已经看到过的三间陈列室,所见到的情景如此怵目惊心,第四间至多也不过如此了,所以,我立即跟在他的后面,依然是狭窄的走廊,米端也一样走得很慢,所不同的是这次他一面走,一面在说话。他道:“在进入第四间陈列室之前,我照例要征求参观者的同意,肯定他是不是真的想参观……”
我吸了一口气:“我找不到不想参观的理由。虽然参观你创作的那些艺术品,受到巨大的震撼,那种不舒服的感觉,不知会在心中停留多久,可是我还是想继续看下去。”
馆主听得我这样说,略停了一停,但是并没有转过身来:“你知道那些人像全是我的作品?”
我道:“我的推测。”
他没有再说什么,沉默了片刻,我跟在他的后面,也无法看到他的神情,自然也无从知道,片刻的沉默,他心中在想些什么。
接着,他就全然不再提及这个话题:“刚才你看过的情景,其实还不算是人生际遇之中的最悲惨的。”
我吃了一惊,一时之间,对他这种说法所能作出的反应,只是“啊”地一声。
他又道:“他们所受的酷刑,对受刑人来说,痛苦相当短暂,即使是凌迟,大约也不会超过三个小时。”
我发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