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夫拼命,万夫莫敌,二当家,我们一定要坚持到底,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任雪樵深深叹了口气,目光悲凉的移向李湘云母子那边,略略提高了嗓音:“二夫人及二少主,形势至此,再战亦仅为困兽之斗,不知二位的尊见如何?”
李湘云容颜凄怆,垂首无语,端木子刚转首四顾,亦绝望的摇头:“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我们认了;天下事,没有那个福份,便强求不得……任二叔,一切你看着办吧……”
不待任雪樵回答,严渡已两眼血红,发了狂似的吼叫起来:“你们认了?你们认了我可不认,到底是一家人,关起门来好说话,却把另外这些卖力效命的兄弟朝哪里摆?你们全是懦夫,全是一批畏首畏尾的窝囊废,你们去跪地求饶、去叩头领罪吧,我决不屈服,‘紫旗堂’的兄弟们,大家跟着我——嗷……”
“我”字的音韵尚在唇边袅绕,严渡已蓦地弯下腰来,两眼圆瞪,歪曲着一张脸孔似乎不敢置信的望着那柄短阔的剑刃正自他的腹部缓缓抽出——任雪樵冷酷的注视着他,终于猛力将短剑拔回。
严渡的身子连续起了几次痉挛,他喉头不住咕噜作响,张开双手,好像要抓攫什么,却只十指弯曲,空无所得的委顿下去……
此时,刑堂的大掌法、身形魁梧的车万山朝后挥了挥手,四名牛高马大的刑堂执事已经五花大绑的押出一个人来,谷唳魂定睛一看,那人不是别个,竟是他那恩将仇报、见利背义的老属下毛宇!
早已停了手的“长山孤鹤”霍伯南,不禁太息浩叹,冲着对面的席双慧耸肩苦笑,席双慧则撇撇唇角,扭过脸去。
于是,又是一阵金铁坠地的声音响起,“紫旗堂”的人马亦开始纷纷丢下兵器……
不知是谁开的头,一阵接一阵的欢呼声响彻云霄,场中的方阵业已解散,其他四旗的弟兄涌了过来,刑堂的车万山当仁不让的负起指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