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云背到背上,而就在背负卫浪云到背上的一刹,唐明似是注意到插在卫浪云肩颈肌肉处的那双蛇头钢梭——先前,因为卫浪云是侧卧着的,恰好由身体遮住了那双钢梭,因此唐明未曾发现一一但是,就在唐明有意无意正想上来检视的同时,一个肩胛缝口处缀有两条金线的瘦削灰脸人物已恰巧开了腔:“唐大哥,带他去‘老善客栈’同住,合适?”
这一打岔,唐明便将上前检视那双钢梭的意思忽略了,他微微一怔,疑惑的道:“有什么不合适的?”
那灰脸人用双手比了两条不规则的葫芦曲线,眯着眼笑道:“冷姑姑在呢。”
跟着也笑了,唐明道:“没关系,她不会过问这些闲事的!”
灰脸人耸耸肩,道:“这样最好,我是提防她不高兴。”
唐明挥手下令启行,边笑道:“不会的,她素来连正眼也不瞧我们,哪还理我们做了什么?”
唐明与这灰脸人的简单对话,假如卫浪云能听清楚,他就会有一番琢磨与推敲了,但是,卫浪云模模糊糊的没听真切,他一偎上那个名叫朱涛的大汉宽阔而坚实的背脊梁,一股无比的倦急与困乏感便向他袭来,在他眼前的处境里,几乎这朱涛的背脊梁就是最最舒适的憩息之所了,是那么坚韧又有弹性,宛似一张垫有锦褥的安乐椅或藤纲床,有说不出的美妙及恬逸,加上在行动时的有节奏的摆动,就更像是一阙无声的催眠曲了,卫浪云这时心中唯一的念头,便是赶快找个地方上药治伤,然后好好的睡上一场大觉,其他的事,任什么全不去想,也没有精神去想了,他偎在那朱涛的背上,晕晕沉沉的几乎立刻睡着了。
也不知经过了多久,更不知道自家到了什么地方,当卫浪云再度醒转过来的时候,一切的情景全变了,那些奔逐、追杀、血腥、湖水、黑松林、山岭,都没有了,出现在视觉中的,是一间明净又敞亮的小房,而他自己,便正躺在这间小房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