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国以雁门关为界。二是以中国的铁器交换蒙古的良马。三是请以公主下嫁瓦刺王脱脱不花的儿子。阁老于谦力争不能接受此三条和约,说是中国之地,寸土不能割让,铁器让与瓦刺,他的兵备更强,更是养虎贻患,万不能允。至于以公主和亲虽是皇室内部的事情,但有伤‘天朝’体面,亦是不允为宜。”云蕾道:“于谦是个正直的大臣,公忠为国,有何奇怪?”张风府道:“于谦力主拒和,那自然毫不奇怪。奇的是奸宦王振也不主和。王振暗中与瓦刺勾通,我等亦有所闻。雁门关外百里之地乃是金刀周健的势和所在,朝廷管辖不到,王振恨极周健,十年来屡有密令交与雁门关的守将,准他与瓦刺联兵,扑灭周健。我们都以为他这次乐得做个‘顺水人情’,将雁门关外之地割与瓦刺了,谁知他也不允。再说到以中国铁器交换蒙古名马之事,十余年来,王振就在暗中做这买卖。”云蕾道:“也许是他内疚神明不敢公然资敌。”张风府笑道:“王振此人挟天子以令百官,又在朝中遍植党羽,他有什么事情不敢做,连皇帝也得看他颜色。再说当今皇上,甚是怕事,若然王振也主和的话,这和约早已签了。”云蕾道:“朝廷之事非我所知,我也想不出其中道理。”张风府道:“还有更奇怪的呢。王振非但也不主和,而且竟主张将这次蒙古的来使扣下,倒是于谦不肯赞成。王振素来暗助瓦刺,这次竟会有此主张,朝廷百官,无一人不觉奇怪。”云蕾想起自己爷爷出使瓦刺,被扣留下来,在冰天雪地牧马二十年之事,不禁愤然说道:“两国相争,不斩来使,本来就不该扣留。”张风府道:“这事理我也明白,不过扣留使者之说,出于王振口中,总是令人大惑不解。”
坐谈多时天色已暮,张风府命家人备饭,并对云蕾说道:“云相公在什么地方住,不嫌蜗居的话,请搬到舍下如何?”云蕾想起自己乃是女子,诸多不便,急忙推辞。张风府心道:“此人怎的毫不爽快,倒像一个未出嫁的闺中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