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师之行一为吐蕃求粮,二来可见识一下中原风物。但结交各方权贵时却要千万小心,莫要陷身于贵朝的诸般争斗之中,不然轻则有性命之忧,重则有亡国之虑。
泰亲王不快道:国师未免太过危言耸听。京师中将士归心,朝臣用命,何来诸般争斗之说?
宫涤尘拍额一叹:千岁何必欺我?吐蕃虽地处偏远,但对京师形势亦略有耳闻。他话题一转,国师有言:涤尘入京求粮,按惯例五日内进殿面君,成败未知。但若此前有当朝亲王重臣来访,则必会是不虚此行。
泰亲王哼道:本王找你不过是一时之兴,莫非国师竟能提前预知么?
宫涤尘洞悉般释然一笑:即便千岁不来,岂知朝中其余文臣武将也不会来?譬如太子殿下与明大将军或许都想见见我这远来之客。他此语一出,泰亲王立知宫涤尘虽然来自偏远吐蕃,却对朝内几大势力了如指掌。
宫涤尘不待泰亲王答话,又续道:不过国师亦说起:若是太子先要见我,可称病婉拒之;若是明将军先要见我,可推托虚应之;唯有千岁见我,方可诚心一见。
泰亲王动容:这是什么缘故?
宫涤尘摇头,言语间却似是大有深意:国师并没有解说其中原委。我虽有百般猜想,却也知道并不应该说出。
泰亲王愣了半晌,大笑道:不过蒙泊大国师千算万算,怕也算不出本王会给他带来什么礼物!
此刻,飞琼大桥边四盏红灯中的第三盏蓦然一亮,就似是腾起了一团红雾,在夜色中尤为醒目。泰亲王精神一振,将望远镜放于眼前,一面以指示意。宫涤尘早有感应,目光若电般射向峰下京城中。
但见从连接飞琼大桥长达二十余丈的御道上缓缓行来一队车辇。那车辇辕长一丈五寸,座高三尺四寸,辇外饰银螭绣带,金青缦帐,以黄木棉布包束,上施兽吻,红髹柱竿高达丈许,竿首设彩装蹲狮与绣着麒麟的顶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