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大概知道不妙,正要宣布废宝,崔长青突然叫:
“且慢!”
合利移开位置,崔长青抵上缺。卖宝的人有权亲开,但必须小心,万一动了木碗内的双钱,发出音,那么,没话说,通赔。
人声倏止,整座厢间鸦鹊无声,落针可闻,所有的人皆屏息以待。
他的手伸出了,食姆两指拈住了碗边,高叫:“开!”
木碗上飞,飞向台官。
叫声进发,惊叹声大起:“宝对!”
他淡淡一笑,转回小厢。
小厮将台面的押筹全部扫入衣兜,再收了合利赔出的八十一块银押筹,进入小厢点交。
押权的他全收,赔的是十抽一,九百两只赔八十一两。
小厮得了十抽银押筹赏金,高兴得上了天。
从此,他手风大顺,宛如风扫残云,不久,案上堆了数百块金银押筹。
连换了三位台官,每个台官皆满头大汗,脸青手抖,失魂落魄地下台。合利也换了两位。
最后,换上了一位漳头鼠目的中年台宫和干瘦的合利。
室内,多了八名打手,管事亲自把场。
台官冷静地坐下,从容扫视全场,泰然掳起衣袖,冷冷一笑,拈起了一枚制钱。
“骨溜溜……”双钱先后开始疾转,先是分开,相随绕转,发出清脆悦耳的转动声,在赌徒们耳中,这种转动声可令血液沸腾,手心沁汗,比仙乐动听多了。
“啦!”木碗盖下声动人心弦。
“刷……”木碗盖着双钱向外滑出。
“请下注!”合利高叫,叫声极不自然。
小厮们木然不动,因为尚无人下注。所有的目光,皆向崔长青的小厢注视。小厢内幽暗,看不见里面的动静。
终于小厮出来了,捧了一百块金押筹,一百块银押筹,共银五千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