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个人跟着护士把遗体送进去,并且在里面呆了很久才出来。出来时,她双眼已经红肿得像两颗桃子,她怕别人看见,掏出包里的墨镜带上,冷静地说,“打电话给他家人。”
我们从医院离开后,先回了小寒的住处找到充电器给阿森手机充电,期间我打了电话给林蝶,她接到电话后匆忙赶来小寒家,和我们一起商量。
令人奇怪的是,阿森手机里并没有任何家人的联系方式,最亲密的称呼就是我和小寒,一个是大老婆,一个是小老婆,其余的人都是些经纪人还有普通朋友,我们挨个打了过去,都说不知道他家人的联系方式。
而我和小寒虽然和阿森认识好几年了,但他从来没有跟我们说过家人。我们只好求助警方,在酒店的遗物中找到阿森的身份证,用身份证上的地址调查到他户口所在地,通过当地民警找到他的家人。
而他家里人,只剩下一个年迈的爷爷。
他爷爷赶来北城时,已经是一天后,小寒接到老人家时,老人已经哭得眼睛都肿了,我们带着他去了太平间见最后一面,然后将遗体送往殡仪馆进行火化,老人坚决要将遗体送回老家安葬,说叶落归根。我和小寒都没有理由反驳,只能从了老人的想法,由小寒帮忙送老人和阿森的骨灰回家,我没有去,长途跋涉对于一个孕妇来说太艰难了。
很戏剧性的一幕,阿森遗体火化那天,除了阿森他爷爷,只有我和小寒还有林蝶三人,一如当初芳芳火化的那天,只有我们几个人,孤孤单单。
我们三个站在殡仪馆的台阶上,摘下胸前的小白花插在一边的常青树上,抬头望着天上密布的乌云缓缓向四面扩散去,那一团团黯淡的云朵如同亡魂聚集而成,耷拉着脸看着脚下的世界,悲戚又孤独。
至于阿森为什么自杀,我们几个都想不通,只知道在阿森自杀没两天,他放在网上播的歌曲全都下了,悄无声息的,关于他的一切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