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弗摇了摇头,眉心的清冷之色渐渐退却,变得平和了许多,“王爷说得多,你不是魏太祖,我亦不是昭仁皇后,再也生不出这等百年后的唱曲,这乱世中的交集,便如同那镜花水月一般,镜花会消失,水月会西沉,本就不会长久,又如何妄念长久?”
“若我偏要长久你当如何?阮儿,今时今日,你还要自欺欺人么?你我之间,并非无情。”
听着玉无玦固执的声音,阮弗不知道如何形容自己此时此刻的心情,东楚皇都老河上的唱曲,就像一盆冷水,直接浇灭了她所有升起的期待,也让她再次明白了自己曾经的顾忌,“有情又如何,无情有如何,王爷,你我都明白,这世间的事情太多,便是如同王爷这般智慧的人也不是万事都能掌控于心的不是么?诸多事情,也不知靠情之一字便可化去的。”
玉无玦眼眸微沉,语气也多了一丝愤怒,“什么意思。”
阮弗摇了摇头,“我非昭仁皇后,亦不愿为昭仁皇后。”
“阮儿,你错了。”玉无玦突然道,一双眼睛紧紧锁住阮弗,不让她有一丝一毫的逃避,“后世纷纭,与我何关?是非功过,知我罪我唯有春秋,难道仅仅因几句史家的言论便弃我所爱了么?若真是如此的我,又可还入得阮儿的眼?辰国不是当年的大魏,天下亦不是百年前的天下,何况,阮儿又怎么知?魏太祖是否在意后世纷纭言论?昏君?明君?又如何判得一个是非的标准,难道天下大定之后的魏太祖弃糟糠之妻迎娶一个百官合意的女子为后天下便不会说魏太祖薄情寡义了么?阮儿,你又可曾想过,太祖晚年,昭仁皇后去钗闭门,又是何等无情?帝王之路,本就路无知己,倘若昭仁皇后都不知,还有谁可知魏太祖?”
说到最后,玉无玦眸色深深地看着阮弗,声音中竟然带着一股隐忍的不平静。
可阮弗心中却像是被什么击中了一般,一时之间闷闷的,钝钝地,玉无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