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的弱苗反而多,地上还有好几处明显的踩踏痕迹。
“心不在焉!该留的不留,该去的不去,踩坏四棵!浪费劳力,扣你一分,上午只记四个工分,再这样下午你也不用来了!”
江慕雪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屈辱感和对沈轻虞的嫉恨几乎要将她淹没。
尤其是在看到沈轻虞那六个工分,对比自己惨淡的四个工分,简直是在被当众打脸!
她死死的咬住嘴唇,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不敢反驳半句。
工分就是命根子,张满囤的权威也不容置疑。
刘彩凤和李爱华也分别被记了五分和四分半,
刘红霞和沈轻虞一样得六分。
短暂的休息结束,哨声再次响起。
沈轻虞回到自己的位置,沐月立刻靠过来,小脸上满是担忧,压低声音:“沈姐姐,刚才,江慕雪和刘彩凤嘀咕可好久,还老往你这边看,我总觉得她没安好心。”
沈轻虞递过自己的水壶给她,声音沉稳:“别担心,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翻不出什么大浪来。”
随后又暗戳戳提醒她:“抓紧时间干活,多挣工分才是正理,有了工分,才有底气做自己想做的事。”
这话既是自勉也是暗示
沐月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但看到沈轻虞如此镇定,心里的不安也消散了不少,用力的嗯了一声,更加认真的去辨认起幼苗来。
另一边,江慕雪顶着张满囤严厉的目光和低得刺眼的工分,强迫自己重新弯腰,屈辱和怨恨在胸中翻江倒海。
沈轻虞那副云淡风轻,事事顺遂的样子,还有那该死的六个工分,都像淬了毒针一样,扎得她心口在滴血。
查钱,必须查她的钱!这个念头在她脑海中疯狂叫嚣着,甚至盖过了恐惧。
她目光阴鸷的扫过正在田埂上抽旱烟,监督他们干活张满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