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如此,我们亦如此。”
马士英端起茶盏,抿了一口。
“人生而有别。有些人从生到死,都不知道自己为何而活,所以浑浑噩噩。”
他抬眼扫过在座众人。
“活得糊涂,只能沦为耗材。
而这些耗材,最大的悲哀在于,他们总幻想着自己的苦难能被上面的人看见。
以为上面的人知道后,就会降下恩泽,结束他们的苦难。
呵呵……
却不知那所谓的恩泽……不过是上位者收拢人心的手段罢了。”
在座一众心腹面面相觑,却无人敢附和。
马士英突觉无趣,这些人压根不懂他话里的真正含义,就更别提天下大势了。
“去告诉渠家帧,先给他五千两。
其余军饷正在清点,两个月后再来领取。”
话音方落,立刻有人称赞。
“大人高明!
这些饷银足够我们多送几批煤到京城,大赚一笔了。
到时候上面若追究,也不过是迟发,又不是不给。”
马士英听罢摇头一笑。
“错了。
送往京城的煤,必须减少。
越少,朝廷越会加拨银子。
也越能体现大同的重要性。”
众人一愣。
“我已与南直隶的几位朋友谈妥。
蜂窝煤从他们的手上走,可换回干干净净、查无所查的银子。”
底下的人仍迷糊,他只好指了指大同以北的方向。
众人豁然开朗。
建奴。
大明最寒冷的地方,也是最需要煤的地方。
“原来大人扣发军饷,是为逼渠家帧入局,以边军之手把煤送出去?”
马士英听罢露出几分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