烁了一层光环。
自从司齐的名字接连出现在《西湖》《钟山》《上海文学》这些连语文老师都推崇的杂志上,她对这个堂哥的看法彻底变了。
现在同学间闲聊,提到“那个写《墨杀》的司齐是我哥”,都能收获一片羡慕的目光。
司齐闷头吃鱼,以为会好吃的大黄鱼,没想到进入嘴巴,竟然有点没滋没味。
真是奇了怪了!
一直渴望的东西,真吃到嘴里,竟然如此……普通!
饭后司齐帮着收拾完便要回宿舍。
廖玉梅送他到门口,回屋后,悄悄对司向东说:“我咋觉着司齐今天不太对劲?两桩大喜事,怎么看着心事重重的?”
司向东大咧咧一摆手:“他那是高兴傻了!你看他刚才吃鱼那样,魂不守舍的,指定是心里乐开花了!”
司齐独自走在回文化馆的路上,只觉得前路灰暗。
他想起自己收到陶慧敏长春来信后,连夜回信时那股兴奋劲儿,信里还拍着胸脯保证“不日便将赴长春改稿”。
现在倒好,稿子直接录用,连改的机会都没有!
他仿佛已经看到陶慧敏收到下一封信时失望的眼神,忍不住仰天长叹:“早知道《作家》编辑部这么‘不负责任’,我还不如把稿子写得烂点……”
长春电影制片厂的招待所里,陶慧敏终于收到了那封迟来的挂号信。
有了上次的教训,这次司齐写的是挂号信。
她小心翼翼地撕开封口,像是捧着什么珍宝,一字一句地读着司齐的信。
当看到“《hello!树先生》已投往《作家》杂志,编辑若要求改稿,不日便将赴长春”这句时,陶慧敏的心像被蜜糖浸透了,脸颊飞起两朵红云。
她反复看着这几行字,仿佛已经看到司齐风尘仆仆出现在制片厂门口,笑着朝她招手的样子。